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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尘(19)(1 / 2)

罪红尘第一卷玉湖惊澜第19章地狱之门作者:二狼神20190107字数:8663“人老啦,谁也不买我的账啦。雷震彪你就别想至于小山子唉,这马贼出身的莽夫是齐天盛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除了老齐家的人谁也使唤不动他。”


贝九渊口中的小山子,就是武开山,在五大长老中,武开山年岁最yòu。


冯百川就坐在贝九渊的身边,脸上陪着笑,眼中却满是不忿。


贪得无厌的老棺材瓤子明明是在卖关子,绕来绕去说了一堆废话,对于他的请求只字未提。


冯百川既然能上门来,当然有所准备,他手上空空,怀中却有宝贝,呵呵一笑,道:“贝老,您只需给百川指条明路,百川自会去运作,用不着您再多费心思。这里有点小意思,还请您老笑纳。”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jīng致锦盒递了过去。


贝九渊本是还躺在他的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傲慢无礼。


可见了这锦盒,双目就睁开了,这个锦盒和他房中百宝格中的锦盒一模一样,打了开来,一颗颗碧色丹丸赫然入目。


贝九渊贪婪神色一闪而过,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百川,你有心了。”


冯百川澹然一笑道:“本该早就送来的,只是这东西难求,好不容易才搞到手,这就给您带来了。您用着可还舒心。”


贝九渊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何必要把春桃杀死,这种能让他称心的女娃儿可不好找了。


他没有接冯百川的话,提起了冯百川此行的目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里面,霍忠那个倔脾气,比小山子强不了多少。伯亨还有老俞倒是时常走动。不过我这身子骨也不如前了,走上几步就乏得要命,懒得动弹啦”


贝九渊点这几个人都是长老,他话已经说明,张伯亨和俞坚二人他有把握说动。


但是此时冯百川开的价还不够高,不足以让贝九渊心动。


冯百川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只是一语不发,他等着老狐狸贝九渊继续要价。


贝九渊见冯百川不开口,犹豫了一下,欲望还是战胜了颜面。


腆着一张老脸道:“老啦,身边也没个顺心意伺候着的”


冯百川心中暗嘲老东西不知廉耻,不动声色,问道:“贝老想找个什么样的人,百川帮您物色着。”


贝九渊很直接:“第一回,在庄上那个女娃儿,我看着倒是不错,你有办法吗”


他心中有人选,可是却不知道人名。


那是他一两年前,他第一次服用这种丹药后,将失去多年的感觉又寻了回来,对于能让他再一次快乐的女人,自然念念不忘。


冯百川却变了颜色,笑得有些勉强。


贝九渊道:“怎么有难处么。”


冯百川忽然冷笑了一下,眼光一寒,yīn沉道:“没有,当然没有。您老等着,我今日就把她送上门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贝九渊也笑了,笑得很慈祥。


他还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贝员外。


*********这边一个长老一个统领yīn谋算计,深山中也有同样身份的二人正在交锋。


武开山这次进山为儿子武顺提亲并非一帆风顺,雷震彪一见他的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武开山昨日过了晌午才离开玉山府,采买礼物又耽搁许久,于是在半途中停在山中村落歇了一宿,今天一早才到得飞彪卫营盘。


雷震彪听闻武开山来了,心中一惊,虽然同属一门,飞彪卫和五运斋少有来往,今日前来拜访所为何事呢无论如何武开山也是长老,迎是要迎上一迎的。


不过出门之前,他叫过四个儿子嘱咐了一番,若武开山提出为难要求,便旁敲侧击帮雷震彪婉拒。


迎出门去,却见武开山脸上灿笑如花,就连一脸的皱纹都带着笑色,可不是平日谁都不服那副古板冷面了。


再看他身后五运斋中一干随从,各个jīng壮彪悍,但既不提刀也不带剑,一个个都成了挑担山夫,大包小包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雷震彪直叫古怪,武开山今天是怎么了就这玉湖庄一脉中,武开山服过谁见了谁不是摆出一张臭脸唯独为了儿子婚事,他可是豁出老脸了。


别看武开山对武顺非打即骂,动不动大耳刮子就掴了过去,实则极疼这老生独子,对他严厉也是怕他走上歪路。


见着武顺脾气随了自己,年纪不小了还没个姻缘,也是着急。


这番儿子有了意中人,追问之下竟然是先斩后奏,把人家闺女给睡了。


他又是生气,又是欢喜。


气得是儿子不守礼法,喜得是生米成了熟饭,这儿媳妇是娶定了。


饶是如此,武开山也不敢怠慢。


雷震彪在玉湖庄一脉独霸一方,脾气也是又臭又硬,儿子还于理有亏,故此他不得不放下既是前辈,又是长老的身价,笑脸相应。


“武长老,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震彪给您见礼了”


雷震彪身材高大,样貌威勐,虎目鹰鼻,颌下一部虬髯。


他声若洪钟,健步如风,几步迎了上去,微一躬身,挽住武开山手臂道:“快请快请,里面说话。”


武开山笑呵呵随着雷震彪进去了,待有人奉上香茶,寒暄几句过后,进入了正题,把来意说明。


雷震彪傻眼了,宝贝闺女年纪也不小了,他当爹的怎不为婚事发愁,可是恶名在外,谁家也不敢要。


大清早的,骤然来了个长老上门提亲,饶是他半生jīng明,也没能转过这个弯儿来。


“武长老,您不是和震彪玩笑吧”


无论如何,雷震彪都觉得不可思议。


武开山是个直性子,脸上带着尴尬,讪笑道:“雷统领,我家那小子跟我提得时候,我也懵了,可又听他说,贵千金也挺乐意。既然孩子们都愿意,咱们当长辈的,我看就别再为难他们了。”


武开山当然不会直说,我儿子把你闺女睡了,你让你闺女嫁了吧。


可雷震彪却从武开山面上表情,话里玄机觉出了不对。


他剑眉倒竖,虎目圆睁,追问道:“此话怎讲什么叫我家彤彤也愿意她可从未提过和你儿子相好。两人如何就在一起了”


“这个”


武开山一时语结,想了想,只好含煳道:“唉,无论如何,反正两个孩子在一起了,你看这事儿”


不等武开山讲完,在旁作陪的雷震彪四个儿子先跳了起来,纷纷怒喝道:“是不是武顺欺负我家妹子了”


雷震彪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但他宠着,四个亲哥哥也把妹妹捧上了天,不然如何养得一副刁蛮脾气。


若是旁日,武开山被几个后生仔这般bī问,早就动了武了,此时他一来有求,二来有愧,只能忍气吞声。


想了想了,忽然站起身来,对着晚辈雷震彪一躬到地,诚恳道:“雷老弟,此事我儿的确有愧。但武某敢用项尚人头担保,我儿性直,绝不会为非作歹。若是令千金是被他强迫,不用你来动手,武某亲手毙了他,提他人头来见你,武某也任你处置。但我儿所讲,他与令嫒确是情投意合,还望你应下这门亲事。”


武开山的一言九鼎和火爆脾气是同样出了名的,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雷震彪也不得不信。


但他也真坐得住,生生受了武开山这一礼,只是澹澹道:“武长老,不必如此,您老的话,我怎会不信。”


又虚按手掌要几个儿子稍安勿躁,待着武开山重新坐定了,才徐徐道:“儿女姻缘,上天注定,强求也来不得。不过”


话锋一转,雷震彪皱起眉头道:“武长老,您可想过,您与我父平辈而论,令公子可在我家彤彤面前是个长辈,如此胡来,岂不乱了礼法”


武开山闻言大惊,他一个莽夫,一心为了儿子亲事欢喜,怎么想得到这些细枝末节。


雷震彪此言当真不假,他武开山辈分摆着,带着儿子也水涨船高,雷彤彤又怎不算侄女一辈。


如今被人道了出来,叫他老脸何在。


心中只恨武顺胡作非为,气得身子发颤,又站了起来,愤愤道:“雷统领说得不错,此事是我儿之过,我这就回去教训他,定然给你个交代”


跺一跺脚,就要告辞。


就见雷震彪也站起身形,哈哈一笑道:“武老哥留步,您和家父不过一处供职,又非结拜兄弟,我看这亲倒也结得”


武开山由“长老”


变成“老哥”,雷震彪已经应下。


天上地下转了一圈儿,武开山被雷震彪耍弄得晕头转向。


大眼瞪着雷震彪,说不出话来。


雷震彪道:“小女有幸和令公子结亲,也是缘分,震彪当然不会从中作梗。


此事暂且定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震彪还要问问彤彤意思,若是不像老哥所讲,两人非是情投意合,武长老只怕还要兑现方才所讲,带了令公子的人头来。”


两家结亲也由不得雷震彪不答应,闺女都跟了人家了,他还有什么话说。


想想武顺,也有所耳闻,人品不差,功夫还过得去。


又是长老之子,这亲结得也不失面子。


至于他刁难武开山,也是给他个下马威,免得这怪脾气老头总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样子。


也让他知道,他闺女就算嫁了过去,身后也还有个惹不得的爹在呢。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武开山汗都下来了,他活了一辈子,可还没这么狼狈过,一切全是为了儿子。


看着武开山如此放低身份,雷震彪也不好再多为难,上前拉住武开山道:“来人,摆酒我要和我亲翁喝上几杯。”


儿女亲事就此定下,酒席宴间,同是玉湖庄头领的两个亲家不免提及现状,武开山道:“震彪,少庄主归门的事你肯定知道了,过几天就是接位的大日子,你怎么看”


雷震彪道:“武老哥,你如何突然提起此事了”


武开山道:“昨日少庄主到了五运斋了,找我要人,我尽顾着武顺的事儿了。也没多想,就让下面人去安排,这时候琢磨过来,好像不大对头啊。”


“哦此话怎讲”


雷震彪不动声色,等着武开山开口。


武开山也不瞒雷震彪,将祁俊归门之后他所知一切都道了出来,其中自然有冯百川孽子犯上一节。


雷震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并不评价冯百川,只是随着武开山一起痛骂冯小宝无礼。


随后也不再多劝武开山用酒,一餐完了,待武开山告辞时候,只是假意挽留几句,就放他去了。


等雷震彪重回营中,把儿子们都叫到身前,面色凝重,先对长子雷放舟道:“放舟,你这就赶回家去,把你娘、彤彤,还有你媳妇、弟妹们都接进山来,片刻不得耽误。”


又对次子樵山、三子向野,四子司砚道:“从今天起,都警醒着些,我看要有大事发生。”


四子雷司砚不解道:“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事”


在儿子们面前,雷震彪当然无需藏着掖着,便将实情道出:“这些年冯百川到处活动,已经找过我几次了,想要拉拢咱们雷家。我一直没理会他,不过我可收到消息,他现在已经收拢不少堂口。如今少庄主回来了,必然要重掌大权,冯百川怎么可能轻易让出。”


老三雷向野chā口道:“这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斗去呗。”


雷震彪道:“你懂什么乱了起来,说不定我们这一群人就露了出来,官家追过来,全要遭殃。当前的形势,我估摸着少庄主已经晓得什么了,不然他不会从五运斋调人。玉湖庄的护卫,一直都是冯百川的人在做。冯百川这人居心歹毒,少庄主这回只怕有的瞧了。”


次子雷樵山道:“爹,咱们帮那边儿”


雷震彪不置可否,道:“看看再说吧。”


又道:“幸亏武开山告诉我这个消息,否则还真应变不及。少庄主既然晓得冯百川不轨,只怕要大动干戈了。把他们接进来,护个周全,防着万一。”


兄弟四人这才懂得其中机窍,各自点头。


雷放舟领命去了,剩下哥仨也各安其职。


只留下雷震彪一人独坐沉思。


*********玉山府中,一处僻静优雅小院,墙不高也能掩住院内风光,宅不深尤适小家团聚。


前院里一排瓦房算不得气派,但是修葺得规规整整不见一丝破败,东西也各有两排房屋算作厢房。


大门后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通正房。


房门前挂些浆洗好的衣物单褥,看着式样材质,也非贫苦人家用得起的。


这是一个标准的小康之家。


珍珠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她有她的家,有疼她的丈夫。


如今唯一的憾事,就是肚皮太不争气,总不能为心爱的人生个胖娃娃出来。


除此之外,她又有还有什么需要忧心的呢也许有,也许就在今日。


丈夫随着少庄主公务去了,昨夜是她婚后第一个独守春闺的夜晚。


有些害怕,有些寂寞,更多的是牵挂,想着他懂不懂得天寒要多加衣服,想着谁会为他去做早饭可不要再和武顺喝酒少庄主也不要让他去和人打架思念的滋味如此难挨,可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


好在那里离着还不太远,好在子玉说过隔几天就会回来看看,好在俊少说只要忙完了就放子玉回家。


丈夫走后,珍珠就紧锁了大门,百无聊赖的她,只好将布置的温馨的小家打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尘不染。


去收晾干的床褥衣物的时候,珍珠看了一眼那条单子,前夜与丈夫几个好兄弟相聚回来后,子玉要了她好几次,把她弄得美美的,把褥单都弄得湿了大片。


别看丈夫表面斯斯文文的,每次到了榻上都是那么强壮。


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意,将衣物单褥规整好,正要收到柜子里,忽然听到有人叩响了大门。


“难道子玉回来了不会吧,这才一天。”


青春少妇向大门走去,一面幻想着打开门是丈夫站在门外,给她一个巨大惊喜,一面问道:“谁啊”


门外没有人应声,珍珠嘀咕:“怎么不说话,难道真是他来吓唬人家”


到了门边,又问一声,还是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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