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胖子不错。”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女神，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哈哈哈！”
小胖子骄傲地站在属于他的黑色方格上，接受众人惊讶赞叹的目光。
飞出去的油腻大叔，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上空的bgm依然响着，临近尾声：“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对不起！”临近尾声之际，油腻大叔大吼一声，身上的六只手臂同时甩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残影，速度竟然又加快了一码！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大叔吼完这句话后，众人听到了一阵类似……涡、涡轮的声音？！
半空中，中年油腻大叔硬是靠着自己的六只胳膊，生生止住了下落的势头！紧接着，随着六只手臂转动得越来越快，他又飞了回去！
他竟然，又飞了回去！！！
众人全都震惊地张大嘴，包括小胖子，呆呆地看着大叔以无比顽强的毅力飞了回来，一jio！将他踢出了方格线！
“66666！”众人同时对大叔伸出大拇指。
包括苏凝，都忍不住给大叔点了个赞。
“砰！”小胖子掉出方格，公主殿下乘胜追击，另一名白色棋子浮现在中年油腻大叔的身边，和他连成一线！
胜负已分！
艾老师兴奋地宣布：“白雪公主——赢啦！”
“公主殿下十分高兴，将对手下的棋子进行奖励！”
白色阵营的人顿时一脸期待：“噢天哪！女神会给我们怎样的奖励呢？”
“我不要道具和点数，只想要一个亲亲抱抱！”
“你在白日做梦吧？”
“那一个微笑也好啊！”
作为第一功臣的中年油腻大叔，羞答答地抬头看了一眼白雪公主，见到公主面无表情的面容，忐忑不安地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公主从盒子里掏出一把点数和道具，撒了出去——
依旧是具象化的点数，只是数值不再平均，这一次，点数分为了“1000”、“5000”、“10000”三个数值，“1000”数值的点数落到了坐在白色棋盒里的人身上，“5000”数值的点数则落到了棋盘上的人身上，唯一的一个“10000”数值的点数，则落到了中年油腻大叔的头上。
此外还有各种小道具，只有上棋盘比赛的人才有。
正当黑色阵营的人羡慕地望着白色阵营那边时，艾老师突然低声宣布：“小心，黑桃皇后输了比赛，正生气呢！”
“皇后殿下要发怒啦！”
“砰！”黑桃皇后猛地一拍桌子，黑色阵营的众人惊恐地抬起头，整个棋盒里的人随着盒子的跳动、都抖了三抖！
随着这一抖，所有人的钱包都被抖了出来似的，全部被扣了“5000”点数！
这些点数被具象化后，洋洋洒洒地从众人掌心里的al里钻出来，飘向对面白雪公主的盒子。
这下黑色阵营的人神情都是一变——
5000点数！刚刚才获得的奖励！这就没了！
众人怒瞪还在棋盘上的小胖子，小胖子此时已经爬了起来，面对众人愤怒的目光，低着头、脚跟缩在方格线边缘，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艾老师说：“好的，第一场五子棋比赛，以公主殿下的胜利作为闭幕。”顿了顿，艾老师又轻声说，“那你们，还要比下一场吗？”
“嗯？”众人齐齐扭头看他。
艾老师微笑着说：“公主殿下和皇后殿下的意思是：将决定权交由你们。”
“要不要继续，由你们决定。”
众人面面相觑，一张张黑不溜秋和白不拉几的脸互相对照，神情各自晦暗不明。
“举手表决。同意比下一场的，请举起右手。”艾老师将手放在身前，笑眯眯地说。
黑色阵营的人，几乎全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右手，反观白色阵营那边，只有寥寥几个人举手——
魔术师举止慵懒地举起手，白礼帽白斗篷的他，看起来有点像怪盗基德。
“不同意比下一场的，请举起左手。”
白色阵营的人，大部分举起了左手。
而黑色阵营这边，只有一个人举手——
小胖子。
“靠！”有人忍不住骂道，“怂包！自己拖累我们全部人还不算！居然还这么怂！”
“等他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肥猪！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啊！”
“快点滚下来！”
……
小胖子举起手，嗫嚅道：“艾、艾老师……”
艾老师忙着清点人数，并没有搭理他。
“艾老师……请问……如、如果点数不够的话……”
艾老师清点完人数，抬起头，露出他标准的罂粟花微笑道：“经过大家的表决，我宣布，开……”
“艾老师！请问如果输了的一方有人点数不够怎么办？”
苏凝心下一动，想起艾老师的尿性，举手快速问道。
艾老师本来已经说到一半，被苏凝这么一打岔，顿时扭过头，不悦地看着他。
其他没有听到苏凝提问的人，都诧异艾老师怎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狐疑地朝他的方向探头探脑，目光顺着艾老师落到苏凝身上。
苏凝乖巧地将手放在膝盖上，轻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艾老师看了苏凝一眼，最终慢吞吞地解释道：“如果棋子中有人支付不起惩罚点数或者道具，可用手、脚、眼睛等肢体部位抵押，若是连手脚都没有了……那……”艾老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半句话则没有说出口。
他的话音一落下，棋盘上下，顿时传来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第一局比赛，黑色阵营一方由于刚刚获得了“5000”点数的奖励，所以都扣得起；但是，如果他们第二局比赛仍输了的话……
苏凝看了看自己的剩余点数：【1000】。
emmmm……
居然就剩这么点了……
虽然自己在列车上天天点外卖，要不然就是去餐车吃饭，还时不时来个餐前甜点，但是，真的没想到，居然就剩这么点了……
苏凝发出一声穷鬼的叹息：“唉……”
“唉……”
“唉……”
这声叹息一出口，周围就同时响起同样的叹息。
苏凝看了看四周，发现穷鬼真的不在少数呢。
小胖子脸上滑下豆大的汗珠，原本愤怒地凝视着他的人们也纷纷偏过目光——
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下一场一定能赢。
如果输了，又支付不起相应的惩罚点数的话……
“啊！我不要断手断脚！没有手脚！我就是个废人了！我不要做个废人！呜呜呜呜呜……”
“可怕！太可怕了！我举左手！我选择举左手！”
“艾老师！我也要改一下！举左手！”
“我也……”
“抱歉哦。”艾老师无奈地摊了摊手，眼睛沉浸在帽檐下的阴影里，“一旦表决，就不能更改哟，我也没有办法。”
“啊……”
“怎么会这样！”
艾老师愉悦地笑道：“那就开始吧！公主殿下和皇后殿下都等得不耐烦了呢！第二局五子棋比赛——开始！”
“首先按照流程，请黑白双方各派出一名代表进行猜拳。”
“呀！”黑色棋盒里，一名女孩儿慢慢陷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上一局里充当棋子的人们，也开始陷入方格里。
一分钟后，女孩儿出现在棋盘中央，而原本站在棋盘上的人们都回到了棋盒里。
“呼……”苏凝余光瞥到不少人回来后，都一屁股坐了下去，脸色苍白，显然精神压力很大。
也有极少的一部分人似乎觉得很好玩，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态。
苏凝猜想这部分人一定很有钱。
旁边的社南就属于脸上带着轻松神态的人。
二号车厢的大佬，想想都很有钱。
苏凝转头道：“小哥哥。”
社南：“嗯？”
苏凝很直接：“你有很多点数吗？”
社南：“啊……海星。”
苏凝眨了眨眼。
社南笑了笑，不等苏凝开口，说：“如果这局我们输了，而你的点数又不够的话，我可以分你一点。”
苏凝拍了拍社南的胳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嘿！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嘿！”
社南忍俊不禁道：“行的嘿。”
棋盘上，女孩儿对面的白色方格里，缓缓浮起一个人。看相貌是个年纪比她稍大一点的女人，身材比例很协调，穿着一身运动服，波浪卷发披散在胸前，连原本鼻子上的红色眼镜都被涮成了白色。
尽管已经被涮得面目全非，苏凝还是认出了她——
安妮！
在《富江·明星》的世界里，苏凝在旅馆遇到的女人！
也正是安妮，带领他们冲出血雾，搭上了前往如月车站的亡灵电车。
苏凝对安妮挺有印象的，在列车上的时候，白小柔还经常跟她语音，一口一个“安妮姐”叫得那个亲。
没想到，她也来角斗场了……别说了，都是因为穷。
安妮伸出手，和代表黑色阵营的女孩儿划拳——
第一次划拳，女孩儿因为太紧张，晚出了半秒，被艾老师判定不算。
第二次划拳，安妮出了布，女孩儿也出了布。
第三次划拳……
“石头、剪子、布！”
女孩儿失落地收回手：她出了剪子。
安妮出了石头。
“白棋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