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光阴如梭,一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
曾经被「变态色魔」一案滋扰近两年的f市,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论是女受害者也好,色魔也好,都成为了历史名词,悄然从市民们的记忆中消失.
至于「f市第一警花」这个响亮的称号,倒还不时出现在电视上、报纸上和网络上.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位新的「第一警花」,是从前那位的亲密战友,也是接班人,接任的正是刑警队长的职务
据说,这位姓孟的警花今年才二十六岁,不仅是f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邢警队长,还是一位非常有爱心的天使.她的恋人几年前因遭受重创变成白痴,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立网兜能力,而她不仅没有嫌弃他,还长期坚持不懈地照顾他,并且宣称这辈子绝不再拍拖,不会再嫁给其他男人.
虽然她暂时还没有什幺显着的工作成绩,在她领导下的警队破案效率似乎也不高,但就凭这一点,已经足以令在台上表演,一个做出歇斯底里状疯狂弹着吉他,一个做出陶醉状麦克风放声高歌.
虽然他们表演得很投入,可是台下却时不时传来起哄声,嘲笑他们太矫柔造作.
「下去啦我们不要看人妖下去啦」
「救命啊什幺破嗓子太难听了」
「就是我们要楚楚小姐来唱为什幺她还不来啊」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妖轰下去强烈要求楚楚小姐赶紧登台」
七嘴八舌的叫嚷声,起身自顾自地离开了.
「切,死鸭子嘴硬」
暴发户哼了一声,收起照片,对男人的背影比了一个中指.
但坐在他身边的朋友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埋怨说:「你这家伙,简直是个口没遮拦的的嘴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是谁啊难道是微服私访的市长」
「少来了,我没跟你开玩笑」朋友满面愠色,「刚才我一直跟你使眼色,就是想叫你别在门口,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个漂亮的大花篮.
「小姐,刚才有人要我把这个花篮送来给你」
「哦,知道了」
楚楚冷淡地答应了一声,接过花篮,不耐烦地挥手将服务生打发走了.
她连问都没问送花的是谁,也看都不看花篮里的名片卡一眼,随手就把花篮丢在了旁边.
因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个「余总」送来的.
从她到f市表演模仿秀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接到这个余总送来的花篮,可是他本人却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除了每晚雷打不动地派人送花篮之外,还再三通过「黑豹」的老板转告她,想要邀请她出去「喝一杯」.
作为一个成熟女性,楚楚自然明白「喝一杯」是什幺意思.老实说,以她目前的条件,居然还有男人肯花重金如此捧场,这本身已经是「惊喜」了,何况对方开出来的价钱也确实令她很动心,但她却还是一次次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完全失去了自信
对方难道是瞎子吗看不出她严重发福了吗莫非他有什幺特殊变态的嗜好,专门想要对肥胖女性发泄还是这所谓的邀请只是个恶作剧,目的是为了骗她出去尽情予以嘲笑、羞辱要不然,对方为何自始至终都不敢露面呢
由于这些顾虑,楚楚一直没有接受邀请,今晚当然也不会例外.
她想了想,伸手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然后重新关上门,并且把电话话筒拎起来放到一边.
这样,今晚就不会再被干扰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楚楚到浴室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将近十二点时,她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了.
但敲门声偏偏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楚楚想置之不理,但敲门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快,显然是非达到目的不可罢休.
她气得骂了句娘,爬起身草草披了件睡衣,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胖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楚楚一怔,脱口而出:「你你是」
胖子手持一本烫金的证件,在她面前一晃,自我介绍道:「你就是楚楚我是f市刑警总局局长,李天明」
「喔李局长」楚楚的表情不大自然,迟疑地问,「这幺晚了,您找我有什幺事吗」
「找你当然有事嗯我可以进去说吗」
李天明的语气虽然像是在征求意见,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容你有反对的意思.
楚楚只得打开门,将他让进了房间.
李天明摇摇摆摆地在沙发上坐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楚楚,好一会儿都没有开腔.
楚楚被他看得不自然了,坐在床沿,语言生硬地说:「您说有事,那就赶紧说吧,我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李天明皮笑肉不笑地说:「何必那幺急着走啊楚倩小姐」
「李局长在和谁说话我吗」
「楚倩小姐,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呢」
楚楚白了他一眼:「我的名字叫楚楚,不是什幺楚倩虽然我以模仿秀混口饭吃,但我和她是两个人」
李天明哈哈大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我李某人的眼光嘿,虽然你发福成这样,跟从前确实判若两人,但我敢打赌你就是楚倩本人」
楚楚圆如满月的脸颊一阵抽搐,但仍强硬地说:「你搞错了我再说一遍,我是楚楚,不是楚倩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对不起了,我要睡觉了」
李天明对她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取出一个公文袋,抛在了她面前.
「我派人提取了你这几天在黑豹舞厅留下的指纹,和你去年在警局录口供时留下的指纹做了对比,你要自己看看鉴定结果吗」
楚楚仿佛一下子被击中要害,全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脸色惨白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