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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37)(2 / 2)

他在穿好裤子后,快步离去。把帽子压低的他,没再看眼前这位娼妓一眼。


因为宗教或家庭上的理由,而使得他有不只一点罪恶感。那名娼妓低下头,整理衣服,把身体擦拭乾净。她也未再看他一眼,未回看那些盯着她瞧的窥淫者;光是补妆等动作,就已经够她忙的了。


差不多是在这时,我就晓得,自己不会记得那位嫖客的太多面部细节;那个手持皮棍的傢伙,和那些窥淫者,他们的表情我或许会记得一些;但这位娼妓,她的穿着、神情,我将永远都忘不了。她日子过得非常辛苦,也许很难活到五十岁。而即使讨厌自己的工作,她也不能够掩人耳目;她必须穿着这样的衣服,脸上化着浓妆上街,好引起任何潜在顾客的注意。


对於对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她应该早就已经习惯;她或许常在内心嘲弄周围的人,无论是不是出自於报复念头;每晚,她入睡前,对人生和宗教可能都会有新的负面见解。各种深沉情绪,从她的眼神和叹息中自然散发出来。而这些强烈的波动,却让我的内心悸动得厉害。


从头到尾,凡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他眨一下眼睛,不要几秒,整面墙就恢复原状。我们脚下的陶板开始移动,无论是窥淫者还是守在巷口的人,都立刻让路。


一个醉得很厉害的女人,晃到我们的右手边。她在几下舞蹈似的朝右连续转圈后,把手中的空瓶往身后丢。一串“啪啦”、“喀啦”的破裂声响起,吓跑一只蹲在木箱后的猫。就算是神智不清的人,也会受到我们的影响,这实在让我有些惊讶。这种法术的可应用范围非常广,而凡诺只用来避免引人耳目,和使人群让出一条路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不用我问,凡诺就开始讲解一些我早就十分在意的事:“虽然我们常被叫做巫师、术士之类的,但其实比较正确的说法,似乎还是召唤士。”


他想解释为何带我来这里,以及为何创造我等问题。只是我没料到,他得从召唤士的基础开始说起。


凡诺看着天空,说:“在我们的世界,和其他世界之间,有一道无论长度、宽度、深度,都难以测量的能量巨流。我们称之为术素急流,主要作用应该就只是用於隔开多个世界。因为它的存在太具有戏剧张力,所以我们一开始也会想,它究竟是自然现象,还是由什么高等的存在创造。然而,这问题可能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解答。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活这么久的原因之一;期望自己能找到答案,或者看见别人成功解答。”


“第一代的召唤士,找到能够从这巨流中引入一点到自己身旁的方法。无论是透过何种方法,这事本质上就被称为召唤。即使只是引入极为小的量,也能做出比磁石还要夸张的效果。我们可以扭曲空间,制造幻象,移动比自己重上许多倍的物体。当然,还有延年益寿等,好处多到数不清。只要多位召唤士一起合作,我们甚至能够让一座大城市飞到空中,或者是影响地壳变动;让整座大陆分散,变成群岛;或者是让群岛聚集,组成一个新的大陆。”


这些资讯远超出我的想像,让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尽管夸张,但凡诺口中叙述的这些事,可能还真的发生过;我一开始是这样想,但他并没有接着说哪些地壳变动是由召唤士造成,或哪座大陆和哪些岛屿是他们的傑作。我猜,这些人很少合作,说不定还常干预彼此。


凡诺把头往左歪,继续说:“在过了近二十个世纪后,我们终於发现自己的极限。在我讲得详细之前,小傢伙,你得先晓得──”


他蹲下来,说:“人类啊,是贪得无餍的。以我们的老祖先为例──就是那些削出长矛,学会用火的傢伙们──,一但确定自己能够能杀死一只鹿,就会想要挑战鹿群,甚至狮群。当然还有多例子,但凭你的智慧,应该不需要我再列举下去。”


“总之,即使我们的优势已经比凡人要多上太多,却还期望多。所以我们不断寻找、研发,有影响力的法术,提升效率、增加威力。而很不幸的,我们这个世界与术素急流的距离相当远。这大大限制了我们的发展可能,有些老傢伙原本还期待能够上月球,甚至去土星附近一探究竟。”


“啊──或许聚集世上所有的召唤士,是可以登月没错。但说到跑去远的星球嘛,我们很显然是做不到的。别假设什么让地球上的所有人成为召唤士,那是不可能的。要学习法术,靠的可不只是天份而已。”


凡诺没就天份以外的部分讲清楚,似乎为了避免解说得太过冗长。他身体站直,继续说:“所以,我再重述一次,我们不可能跑到木星去。而就目前各国间的召唤士的相处情况来说,也不可能上月球,对,就是这几句不可能。让一堆人失去干劲,一堆老傢伙连祖国没了都可以忍受,却无法接受这种事。有些人甚至还为此自杀呢,你说,可不可笑”


我没回答,而下一秒,他发出像是蝙蝠的笑声。他可能也不在乎我的反应,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一段以问句总结。此外我也注意到,他的笑声带点无力感;那种油腻腻的无力感,不像是因为他内心也为此感到悲伤,而比较像是他已经对此事早已嘲笑过不下一百次。


过约五秒后,他止住笑,吸一大口气。恢复原来表情的他,嘴角拉平,继续说:“所以有些召唤士提议,不如打开与其他世界相连的通道,找个接近术素急流的世界。当然,环境也必须与我们所居住的世界类似。毕竟改善大气甚至重力等,对我们而言实在太麻烦了。”


“所谓的通道,当然就是穿透术素急流。你记得我先前说的吧,术素急流的最大功用,就是用於区隔多个世界。而照理论来说,我们只要来到一个够接近术素急流的世界,就有可能凭着一些较简单的设施来聚集多的术素,达到多奇蹟。也许移动太阳,或者穿越银河系。”


“当然,我想迟早还是会碰到极限。一但提到该死的宇宙,人类除了感动,往往还有多的无力感。有段时间,我和一帮人都不是很看得起认真讨论这种事的傢伙,觉得他们根本是在逃避现实。你应该也会想,异界存在的神秘疾病、极端气候、不友善的住民和难以应付的猛兽等,都会是一大阻碍。噢──那些对於凡人来说,是很难应付,但如果是让我们这些召唤士来面对,根本就不算什么”


“很难得的,我们之中资历最深、经验最丰富或至少是够天才的傢伙们,被这种想法吸引。他们开始一同合作,试图研发出能够穿透急流,达到其他异界的方法。这样的团体起初根本没有决定名字,但在我周围的人,都称他们为大贤者。


当然,我比他们多数人都要厉害。他们只是比我有多空闲,也愿意作梦而已。


研发团队成立当初,我还提供了不少帮助给他们;无论是计算上的,亲自制造特殊器材,还是推荐人才──”


透过鬍鬚,我隐约感受到凡诺的话中有一股怒火。似乎是这段经验,或者是这段故事的最后,让他非常不愉快。而那一阵好像随时都要爆发的鲜红色气息,又在眨眼间消失。凭先前对他发怒的概念,我很确定刚才那一阵都不是错觉。因为他的对象不是我,所以我不担心他等下是否会生气。


凡诺在列举完自己帮忙哪些部分后,接着说:“多数召唤士对此其实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我们平常最多就是从术素急流中汲取一点点的术素来用。穿透和汲取尽管不同,但在工程规模上,前者所花的力气依然是后者的千倍不只。别忘了,术素急流是深不可测的。且即使穿透成功,两个世界间的距离可能比地球与月球之间还要远,而我们可是连登上月球都做不到。”


“不过这些一头热的傢伙保证,只要成功,所有的召唤士都能受惠。当然,是合格的召唤士。那些只施展一点治疗和寻物小法术骗吃骗喝的江湖艺人,可不能算在内;一堆没有才能也无心研究的愚蠢傢伙,只该留在这个无趣又没有希望的世界。我同意,大家都同意”


虽然先前听到的分析都很悲观,但从他的心跳稍微加快这点,我确定他当时是很期待的。当他因开心而激动时,双眼会凸得像是某种青蛙。这张脸要是在毫不修饰的情形下做成面具,铁定只能用来吓人,我想。而见识过他真正充满威胁性的模样,再看到他这张像是讽刺画的脸,反而让我有点想笑。


过约两秒后,凡诺把头歪到右边,继续说:“而我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开始研究像你这样的玩意儿。”


又一次被说成是“这样的玩意儿”,我实在忍不住,立刻插嘴:“我猜,你没给我这类玩意儿决定个总称。”


“当然没有”他皱着眉头,反问:“那很重要吗”


他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但还未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张大嘴巴的他,接着问:“还是说你觉得,我叫你魔兽或绿囊怪物会很好听”


都不好听,而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名称多多少少都在我的脑中浮现过。他赢了,虽然是用有些卑鄙的手段。我叹一口气,说:“当我没提,拜託你继续下去。”


我没有跟他道歉;我又没做错任何事。凡诺点一下头,继续说:“当时,我的研究绝对是革命性的。当然不是为了登月这种蠢事,不过若是成功,登月真的只要大概不到一半的力气就能做得到。”


“在召唤术刚被发现时,像我们这样的人,都专注在使自己为长寿、加聪明,甚至有自制力上。当然还有让肌肉爆发力强,不容易受伤,或是让重伤后的恢复能力提高数倍等。而在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发现,术素并非只存在於术素急流之中;在某种组合之下,生物体也能产生微量的术素。只是,那通常只会有一点,相较於我们用惯的法术,真的是很不得值一提。而假如,我造出能够产生大量术素的生物,那该种生物就能够在法术中的召唤部分少废点力气,专注於形成和操控法术本身。


“就是提高整体效率”我问,动一下耳朵。


“没错”凡诺大叫,看来很兴奋,只差没有高举双手。他不是我的“父亲”,是我的“创造者”。这两者虽然有微妙的差异,但对我来说,不可能有人比他像我的父亲。所以,我会为自己成功取悦他,而感到相当高兴。我的嘴角才刚上扬,他就蹲下来,说:“你成功证明,你真的不笨。”


这种说法实在很讨厌,而我勉强可以把这视为是他的一种幽默感。他之所以那么高兴,不只是因为我如他期待的那般聪明,也是因为我们现在谈论的,正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研究。


凡诺抬高下巴,语气掩不住得意的说:“用较少的力气取得较大的效果,人类永远都在嚐试这种事。我得老实承认,虽然我在这个领域的研究进展神速,却也很快就发现极限。这又是另一些故事了,你想听吗”


“很想。”我眨一下眼睛,说:“务必告诉我。”


“哼嗯──”他点头,嘴角上扬。先不管他的态度,刚才的内容,确实激起我的好奇心。既然跟我的出生有关,也自然会谈到创造我的理由。当然我可以先花一阵子,消化前面得到的资讯,再把注意力放到下一段故事上。但若没有听到后半段的故事,今晚我会很难入睡。


我的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凡诺竖起右手食指,说:“在做过一堆计算和实验后,我发现,确实有机会让一个体重在五十公斤左右的生物产生大量术素。然而,如此却会牺牲掉启动术素的关键。”


“关键”我忍不住问,而从他嘴角上扬的样子看来,这次我问的问题不是多余的。


“记得我说过,要从术素急流中汲取一点,和要穿透术素急流等描述吗无论是要形塑或操控法术,我们使用的当然不是火药或齿轮组──通常啦──,而是用一种叫做情绪能量的东西。这东西很抽象,较短也较普遍的称呼是术能,或者乾脆就叫能量。我的一个资质不足,但还算是很会教人的前辈曾说过:如果说术素是火药,术能就是火焰、电流那一类的。这是一个实在不算贴切,但勉强算是较好理解的比喻。”


“而我的研究能显示,要是创造出拥有大量术素的生物,该生物就无法自行产生术能。人类则正好相反,能产生大量术能,却无法产生多少术素。当然我也想过可以做个位於中间,即同时拥有自行产生术素,又能自行产生术能的生物。


但由於生物体内制造术素和术能的部分是相冲突的,所以我要是让它们的比例相当,该生物总体能耐也会相当差劲;那种生物即使拥有足够的智慧,再努力只会是三流的召唤士;做为你的同类,他最多只会有你的十分之一优秀,寿命也远不及你。即使不扯到召唤士,光是人类的存在,就足以证明,生物若没有极端偏向一方,就很难称之为及格。


我想了下,问:“既然我无法产生术能,就表示我无法使用法术──”


“错了”凡诺尖声大叫,脑袋使劲左右摇晃。


我垂下耳朵,以为这下真的会让他很火大。而事实上,他看来相当愉快。所以,他原本就期待我会搞错这点,这样才好证明他研究的厉害之处。有过先前的经验,我已不会觉得他太莫名其妙。我很高兴自己又一次取悦他,尽管和先前激怒他一样,几乎都是不可测的。


凡诺咬着牙,双拳紧握。过约五秒后,他才稍微放松一些,说:“我在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后,就把你们设计成是只大量产生术素的生物。那很简单,只要设计一套方法,让你们能从人类身上汲取大量术能就行了。”


我缺少的能量,得从人类身上取得。这听起来很合理,但也让我有点不安。


他所谓的方法,该不会是要我吸人血,或吃人肉吧虽然好像符合我这种生物的外在形象,但我的内心没有这么粗暴、野蛮。


比起这个,我好奇他刚才说的“你们”。他曾说,我是第一号,这表示他很有可能会做出第二号。是现在他就算入“将来要做出的”,或者他早已做出第二号,甚至第三号。无论他刚才是不是口误,都有很多可能。我思考几秒后,决定晚点再去关心这问题。


凡诺两手握在一起,说:“所有的生物都偏向於自行产生术能,却只有人类能够利用自身的术能来操控术素,这当然是因为我们大脑发达的缘故。而多数生物即使没有能耐施法,却能够如此演化,当然是因为他们有生存上的优势。可以产生术能的细胞,在产生酵素等方面也是一流的。而纯粹生产术素,在这方面就表现得不太好。”


这听起来是个糟透的消息,让我担心到说不出话来。我若没有紧绷全身,可能会从陶板上掉下去。而凡诺两手松开,说:“这牵扯到生死的问题,一定会让你有些生气,觉得这很不公平。但记得我先前说过的:我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相信我,你只要掌握到诀窍,就有机会比我们这些召唤士还要──”


以后我会在哪些项目发展得比召唤士还要优秀──这根本就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既然他没打算那么快回答目前我而言最迫切的问题,我就只好再次打断他的话:“所以,我到底要如何汲──”


“问得好”凡诺说,没等我问完。他之所以回得这么急,不是因为介意我刚才打断他的话,而是他也期待能快点讲到接下来的段落。在这半秒内,他把嘴角拉得极高,好像快碰到眼尾。再次蹲下的他,头离我相当很近。他的鼻头抵着我的眉心,鼻息直接呼在我的脸上。我们之间虽隔着一小段距离,但他突出的双眼,让我觉得两人的眼珠像是快要碰在一起。


虽然他的样子看来不算正经,但在讲述接下来的话时,他的语气却相当严肃:“就是透过性行为。”


听到这个答案,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其实我没有感到相当意外,因为这样正好解释他为何要带我来看男女交媾的画面。而晓得他没有窥淫癖好,又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吃人,我真的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和先前测试我时一样,他不先讲清楚;可能就是想看我受惊的样子,我猜,他或许有在纪录我的情绪反应。而他之所以选择这种廉价妓院,是因为这边娼妓的接客次数比较频繁,过程也比较简单,我想,实际观看,内容是会比用白沙在陶板上绘图还要来得丰富,也较节省时间。


凡诺现在看来比平常兴奋──却不是因为这话题的色情成分,而是有关他的重要创新──,这对我而言是个好消息。果然,不用我开口问,他就会接着讲下去:“而在我详细解释之前,你先告诉我,术能的原名是”


“情绪能量。”我很快回答,尽量不让语气透露出一丝不耐。


“正确”他慢慢眨一下眼睛,说:“我先声明,缺少这种能量并非表示没有情绪,而是没法以情绪产生能量。”


不用他强调,我当然晓得自己有情绪。无论是火大或害怕,都会让我感受到一股股的波动在体内流窜。人类的感觉应该也和我差不多,而只有他们确实有情绪能量。


凡诺张开双臂,一副准备高歌似的。而他开口时,却只是一般的音量和语气──果然这姿势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像也显示他其实很有表演欲望──:“我们人类能够以各种情绪来产生能量,而你们能接收到的能量只有一种,就是爱;朋友、亲子或伴侣之间。虽然前两种也算在内,但最后那种才是你们尤其要注意的。


他点一下头,说:“无论是为了生育,或纯粹是对彼此肉体的渴求。在伴侣之间,这种强烈的欲望,有时能够跨越性别、年纪甚至种族;正因为是如此的多样,又有不少暧昧之处,也难怪一般人认为朋友和亲子之间的爱还比较简单。”


他嘴角上扬,接着说:“噢噢──别以为我只限定这一种能量,是为了降低你们的生存机率;正好相反,出於一种法术公式上的古怪特性,如果取得能量的限制越严苛,就越是能够一次大量取得。因为效率比广泛接纳每一种能量要多上数倍,所以那可说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设计选项。


他为强调自己没有搞错任何事,把双眼都瞇成一条缝。显然也是在暗示我,不该对此有太多质疑。我不确定该不该感谢他,特别是在他承认伴侣之间的爱特别複杂后。


凡诺竖起右手食指,继续说:“人在性高潮的瞬间,情绪能量会变得具有穿透性,足以穿透你的术素壳。而你性高潮的时候,术素壳也会出现孔洞,让情绪能量流入。”


藉着其中一方性高潮来取得术能,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把时间花在编造一个有系统又大篇幅的谎言上,凡诺应该不是那种人。而为避免一下累积太多希奇古怪的专有名词,我马上问:“术素壳又是什么东西”


“算是术素的一部分。”凡诺马上解释:“唯有让术能穿透术素壳,术素才有可能活跃,不然就可说是死物。”


死物这种形容令我不安,但至少他有把解决方法说得够清楚。这段描述除涉及到施法的基础逻辑,也让我想到另一种可能。很快的,我把自己的推论说出来:“你先前说术素急流,就表示这些用於隔开各个世界的东西是动态的,那这些急流也是由术能运作的啰”


“不晓得呢,我们有长时间研究过,最后只普遍认为是一种目前难以知道的自然引力──啊你这样就把话题扯远啦,暂时别再打断我”他终於有点恼怒,但只是觉得我的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而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


他眨一下眼睛,继续说:“我的设计是很成熟的;假设对方的感情不变,无论是哪一方高潮,你每次汲取的量都一样。虽然还没有实验,但你一次得到的量绝对不少。一个概略的计算结果显示,你体内的术能储存量全满的话,足以让你连续施展大型法术至少一百次。”


凡诺在描述此事时,语气难掩兴奋。而我还是觉得很模糊,因我到现在可连一次施法经验也没有。单从“大型法术”和“至少一百次”等描述听来,那似乎是非常了不起的。


点一下头的凡诺,两手抱胸,继续说:“我就老实说吧,即使是像我这样成熟、老练的召唤士,也没有那么容易留住术素。出於一种生物界的定律,只要天生就缺少产生大量术素的能力,也必定无法长时间留住术素。而你们和我们完全相反,这表示你们有机会成为比我们之中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召唤士。”


他把刚才被打断的话给讲完,而这一段早在我的预料之内,也无法引起我多大的兴趣。重点是,我必须得要对方爱我,才能活下去。这听起来有浪漫之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性交易的感觉好像为强烈。


在我又一次烦恼自己长得不像人类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得要关心。抬起头的我,问:“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召唤士成功穿越那个──术素急流啰”


我故意让自己看来像是得要花一点功夫才想得起那个名词;其实我的记性没有这么差。这为了明白表示我不太相信这世上有那东西的存在,也是怕太强调自己的记性有多好好,可能会使凡诺对我有戒心。后一项可能又是我多虑,但让他对我少一点戒心,才有可能让他愿意一次跟我开口说多。虽然,他可能早看穿我的拙劣演技,也猜出我在计算些什么。


而在听完我的问题后,凡诺整个人愣在那边。完全不动的他,像是在进行某种表演。而他也确实有种蜡像般的质感,所以像是蜡像里的灵魂瞬间消失了。


若不是因为我的听力够好,能够听到他的鼻息和心跳,我可能会以为他真的是站着死了;这或许是他今晚最异样的举止,让我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踩到他的底线。


过约一分钟后,他小声说:“不,他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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