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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密(未删节版)第21部分阅读(2 / 2)

元春笑道:“人家还不是瞧出你不乐意,才想法子哄你。”从食盒里取出一盏小油灯点了。


小蛮嘟着嘴儿道:“好端端却跑来喂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能乐意。”说话间一不小心,尾指触到男人的嘴唇,心中一荡,俏脸倏地羞红。


世荣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却也一时瞧呆了,心道:“好一个美人胚子,小小年纪便这般迷人,日后更不知美到哪里去哩。”


元春道:“你不是时常可怜织霞宫里的那条哈巴儿么,难道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它?”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副小巧精致的茶具,一包纸扎茶叶,对世荣道:“这些放在这里,我们走后,若是口渴,就自个冲茶吃。”


小蛮一听便乐了,又喂了世荣一大口,丽目瞧着他促狭笑道:“说得也是,我且权当在照料它吧。”


世荣知她嘲弄自已,却是满怀温暖,吃着热乎乎的碧粳粥,瞧着屋中这一端一俏的大小美人,昏朦灯火之下,两女真个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几忘了身处凶险之中。


夜已更深,离摘星园不远处,一家别致的小酒肆里,白玄歪歪斜斜地倒在一张椅子里,怔怔地望着对面墙上的一对联子,却是《将进酒》中的名句: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他从下午呆到此刻,喝掉了七、八壶白干,整个人已是飘飘欲仙。


酒肆已无别的客人,柜台后也只剩一个打着盹的小二,肆中布置十分雅致,此时夜深人静,倒显得有点清幽寂寥。


白玄心里反反覆覆地咀嚼那联上滋味,思绪始终都不能从中解脱出来,干了一杯酒,忽自哂道:“她从没表示过什么,我这又是何苦,如此自作多情,算哪门子的万古愁!”情不自禁地去想殷琳往日对他如何,苦苦回忆了半响,却又有点怀疑起来,似乎这位小师姐平时对他的一颦一笑,也不见得丝毫没有情意,顷而迷得一塌糊涂。


忽听门口有人朗声道:“这家酒肆叫做醉仙乡,名字还算清雅,想来里边不会太差,我们不如进去坐坐,二位师妹意下如何?”白玄心中一跳,虽然此刻已有七、八分醉意,虽然那声音只听到过两次,却还是立时听出来者是谁了。


红楼遗秘


第37回魔由心生


作者:迷男


只听两个女子同声答应,便见门帘掀起,从外面进来一男二女,白玄眯眼瞧去,为首的俊秀男子,臂上挎拿一件皂色夜行服,果然是那个讨厌无比的武当冷然,后边跟着两个女子,年皆二八左右,一人身着杏黄衫子,红绫束腰,柳眉凤目,英姿飒爽,腰悬一把系着红绸的长剑;另一个身着淡绿衫儿,白绫束腰,明眸皓齿,光艳照人,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


伏于柜上瞌睡的小二听到声响,揉着眼睛抬起头来,见一下来了三位客人,个个衣鲜人俏,赶忙迎上前去。


冷然问道:“此间还有营业么?”


小二堆笑道:“我们酒肆虽小,却也是都中老店,只要客来,通宵不打烊都有的,三位如想要些什么下酒菜,我叫厨房起来帮你们弄。”


冷然道:“无需烦劳,只要一壶淡酒,再来几样现成的小菜便可。”


小二趁机自夸道:“我们店中自酿的美酒,腴而不腻,淡而味绵,喝多了也绝不上头,便是城西的客人也老远坐车过来吃呢……”


冷然怕他吹个没完,点点头道:“就要这酒。”移挪椅子,招呼同来的两女坐下。


白玄见他斯文体贴礼数周全,心中大犯妒意,暗骂道:“最会装模作样地哄骗女孩子,难怪琳琳没见过他几回,便叫他给迷糊了。”


冷然正欲坐下,忽然瞧见坐在窗边的白玄,微微一怔,旋即立起与他招呼,远远就拱手道:“原来白师弟也在这里,何不过来同饮一杯?”同来二女知他所交皆非俗人,又听他唤得甚是热近,忙随着一齐起身。


白玄冷哼一声,尚未作答,又听冷然为身后两女介绍道:“这是华山派的吕怡璇师妹与黄语伶师妹。”二女同时衽裣作福。


白玄心中一凛,原来这两女名号惊虹双剑,是华山派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一出道就诛灭了陕西九枭,后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皆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勇,这数月来在江湖上风头甚健。


白玄曾听殷琳说起过这两个甚是利害的小侠女,却仍把双脚高高地搁在桌子上,大咧咧地歪坐着,正眼不瞧她们一下,冷冷道:“我又不是武当派的,你凭什么叫我师弟?”


冷然一怔,知他心里不舒服,微笑道:“我俩师门同为武林正道,称为师兄弟也没什么不妥吧。”转首又向两女介绍道:“这位是都中正心武馆的白玄兄弟。”言中还是将“师弟”一词换成了“兄弟”。


白玄哼道:“我也不是你什么兄弟,无名无份,怎敢与红极江湖的十大少侠称兄道弟!”意思是我才不屑沾你冷少侠的光。


二女自从下山办事,顶着华山派的光环,到哪儿谁不给几分面子,起先见白玄对自已不理不睬,脸上就已有些挂不住,但顾虑是冷然的朋友,才没有当场发作,继而见他对冷然冷言嘲讽,心中不禁大怒,皆想:“原来这人跟冷师兄没什么干系。”一时再难忍住,吕怡璇当即出言反讥:“伶伶,你可听说过正心武馆吗?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大门派哩?”


黄语伶与吕怡璇从小就同为师姐妹,两人感情极好,素来形影不离,自是默契非常,微笑道:“听说有个‘无’字辈的少林寺和尚,还俗后在都中办了个武馆,好像就叫正心什么的,平时馆中的弟子也帮人看看镖啦,当当护院啦什么都干,嗯…就是这样一个非同小可的大门派哩。”她话语清脆流利,却故意将“非同小可”四字拉得老长。


白玄一听,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又听吕怡璇道:“这么说来,那正心武馆也算是少林派一脉啦,但少林、武当同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最多也不过是平级,而那区区的支脉弟子,冷师兄跟他称一声师兄弟,怎么就辱没了?”


黄语伶摇摇头,道:“这便是气量之故了,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冷师兄不计较人家是少林的孙子门派,人家倒自个急了,心里说不定倒在暗怪冷师兄,明明不是一个档儿的嘛,怎么偏来跟我称兄道弟呢?莫不是想折死我呀?”


白玄哑口无言,想不到这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嘴里竟是如此的尖酸刻薄,眼中喷火,恨不得立刻使出那不能示人的凤凰涅磐大法,把这两个尖牙利齿的小妖精烧烤成白骨精。


冷然见两女一搭一唱,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忙朝她们悄悄打了几个眼色,道:“白兄弟既然想独享安静,我们就不要打扰啦。”转身又对白玄道:“这两个小师妹喜欢说笑,白兄弟切莫往心里去。”


华山派素以武林正宗自居,加之前掌门沈观雨因悟华山五峰气象,新创出一套横空出世的神仙剑,一举击杀白莲教两位武功高绝的前长老,加之近年来广收门人,兴旺之势如日中天,已隐有追赶少林、武当之势,门下弟子,不少人便养成傲慢自大的脾气,而这惊虹双剑尤为如此,她们得掌门亲传神仙剑中的三式,年青一辈里罕逢对手,加上又生得如花似玉,江湖上鲜有人敢对她们如此淡漠无礼,恼怒之下,便对白玄丝毫不留情面,此刻见了冷然的眼色,这才悻悻作罢。


这时小二已将酒菜送上,冷然为二女斟了酒,道:“自龙盟主庄中一别,已有近月未见,不知两位师妹是何时入都的?”


吕怡璇道:“冷师兄,因数日前东太师差人送信上山,报知本派的谢俊豪谢师叔在都中遇害,掌门便请罗顾、叶东睿二位师叔下山查办,而我们俩正在津门一带办事,因离都中较近,所以掌门传谕,命我们先行入都打探消息,前日刚到都中,今早就听说你于昨夜率领群雄,将那采花盗逼入了皇宫之中……”


冷然哂道:“哪里是我率领群雄,只是那采花盗在宁国府附近被人发觉,而众人又都正从太师府宴罢出来,便合力一起追捕,可惜还是让他给逃进皇宫里去了。”


黄语伶秋水盈盈地望着他道:“冷师兄可别谦虚呦,道中人都这么传的哩,再说那帮人里哪个及得上你,说是由你率领也不为过呀。”顿了顿,秀目斜往某处,冷声道:“若有些小鸡肚肠懦弱无能之辈,因此而生闷气喝酸醋,那也没什么办法。”


白玄听黄语伶言中大捧冷然,却仍然不依不饶地暗讽自已,心头无名火燎,抬首瞧去,见她望着冷然的那眼神中似有崇拜之色,不禁咬牙暗道:“这蠢丫头也叫那家伙给迷糊了,他奶奶的,不就是武当的未来掌门么!”再乜乜冷然,心里有所不甘地想:“只怕还因这小子长得不比我差多少。”


吕怡璇接道:“宫中高手如云,我们本以为那贼人必死无疑,谁知等到了今晚,却还没有那贼在宫中被捕的消息,也不知那贼人有没有逃出宫来,因此我们两个商议,与其呆在客栈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到外边随便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哩,不想采花盗没碰上,却是遇见了冷师兄。”她话语间,美眸往冷然脸上连连轻扫,眼中也如黄语伶一般充满了欣赏崇拜之色。


冷然还没答话,已听黄语伶道:“冷师兄怎么会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朝阳庄附近呢?难朝阳赌坊有什么不妥么?”


冷然不好实话全说,便道:“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也是我武当派的挂名弟子,月前忽然失踪,她家人怀疑是被那采花盗所捋,上山来求敝派援手,因此掌门便命我入都,看能不能查出她的下落。”


他喝了口酒,想了想才道:“这些日来,原本都住在东太师府里,不期今日遇见朝阳赌坊的崔夫人,也正是程二小姐的家姐,极力邀我到朝阳庄小住,盛情难却,我便从太师府搬到这边来,晚上闷得无聊,也怕那采花盗从宫中逃脱,于是出来碰碰运气,谁知方才出庄,就差点叫你们给逮住了。”


两女盈盈而笑,黄语伶道:“如果不是冷师兄停下来,我们长出翅膀都赶不上哩”。


白玄见她们望着冷然时那种又敬又慕的眼神,实在呆不下去,屁股才离开椅子,却忽然想道:“我这么一走,倒显得气量狭窄哩,岂非应了那小妖精说的小鸡肚肠?”于是又复坐下来,一杯接一杯地猛灌闷酒。


心中又一阵气苦:“他身为十大少侠之一,又是武当未来的掌门人,朝阳赌坊的人众星拱月地捧着他,华山派的女弟子也仰慕他,我无父无母无名无气无钱无权,在旁人眼里能算得了什么!无怪琳琳把他瞧得比我重了,唉……”远远地望着冷然于二女间神采飞扬,不由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白玄自怨自艾了老半天,见冷然与那两个小妖精始终不走,再也熬不住了,遂于桌上拍下一锭银子,也不等小二找赎,便摇摇晃晃地走了酒肆,似乎听见冷然在后边说:“白兄弟要走了么,用不用我送一程?”又隐隐听见女声道:“这等无足轻重之人,睬他做什么!”也不知是吕怡璇还是黄语伶说的。


白玄东倒西歪地行出数百步远,心里反覆咀嚼着“无足轻重”四字,忽觉胸口突突直跳,背心一阵麻痹,猛地跪倒在路边的一株大树下,欲仙欲死地狂呕起来……


白玄额上青筋毕现,浑身大汗淋漓,呕得几连五腑六脏都吐出来,身上粘满了臭不可闻的黏腻秽物,剧烈的反应之后,他垂首无声地痉挛,潜伏于一片异样地静谧与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玄倏地猛仰起头来,面上已挂满了泪水,宛如一头野兽般对着满天星星的夜空嘶嗥:“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我要让所有人仰视我,我要让所有轻视我的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白玄虚脱般地仰躺在树下的草丛里,痴痴地凝望着美丽如幻的夜空,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人声,起初还没在意,渐渐地脸上就变了颜色。


吕怡璇与黄语伶悠然并肩行来,她们本就不太会喝酒,今晚又意外的比平时过量了不少,只觉脚下轻盈无比,话语也藏不住地多了起来。


只听黄语伶笑道:“刚才冷师兄都说要回去了,姐姐怎么还往他杯里倒酒呢?”


吕怡璇脸上一红,所幸黑暗之中无人看见,嗔声道:“那壶里不是还剩一点酒么,不喝光岂非浪费?你呢,怎么老是盯着人家脸上瞧呢?难道他脸上长着鲜花么?”


黄语伶也羞了起来,嘤声道:“你才老盯着他瞧呢!人也似傻了,他问你的话,说了两次,有人都不知道回答。”


吕怡璇脸上一片滚烫,忽幽幽叹声道:“嗳,我不笑话你,你也别笑我啦,这样的人物便是人中龙凤了,万万中也难遇见一个的,我们这叫…情难自已。”


一时两人皆不说话了,脚下愈行愈慢,半响才听黄语伶道:“姐姐,你说他那样的人,心里边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吕怡璇耸耸香肩,微怨道:“谁能猜得出呢,你不知道有人背后叫他‘石头人’吗?比‘木头人’还冰的,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连笑容都难得一见。”


黄语伶痴痴地出神,柔声道:“不过………我想像得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吕怡璇酒意撩心,陶醉道:“他不但样子好看,又有擒龙伏虎的本领,却一点儿都不骄傲,刚才那可恶的酒鬼那样损他,他竟然也不生气,同于世上为人,品质怎就差得这般老远。”


黄语伶也有感慨,接道:“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白玄听得妒火填膺,血液直涌上头,倏地从黑暗里窜出,恶狠狠地拦在她们面前。


二女吃了一惊,立握住腰间的剑柄,她俩已有不少江湖阅历,转眼间便镇定下来,凭着月色凝目瞧去,认出对面之人原来就是刚才在酒肆里遇见的白玄,只是身上粘满难闻秽物,远远地就令人欲呕,比先前更令人恶心讨厌。


吕怡璇皱眉道:“原来是你这酒鬼,拦着路做什么?”


白玄骂道:“你们两个贱货,想捧那小白脸是你们的事,怎么又踩到我头上来了!”


黄语伶不屑地望着他,轻哼道:“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听了不舒服么!”出言犹如冰锥针刺。


吕怡璇却变色叱道:“你这厮竟敢骂我们!莫非活得不耐烦哩?”


白玄咬牙道:“那倒要瞧瞧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丹田运气,手上聚劲,他恨极了两女,心中恶念陡生,暗忖道:“趁冷然此时不在,我用凤凰涅磐大法将这两个小贱人废了,再来个毁尸灭迹,过后谁又知晓。”


吕怡璇见他眼中凶光毕露,心中一凛,柳眉扬起道:“想打架么?”白玄不再说话,倏地疾逼上前,双手先后飞展,分袭两人。


二女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剑迎战,腾挪纵跃轻灵捷迅,配合更是十分默契。


白玄手心暗现赤红,一上来就使出凤凰涅磐大法,只求能短时间内收拾了二女,谁知她们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斗过十几招,已隐约觉得二女的武功竟远在无极滛君韩将等五盗之上,心中渐慌,额头冒出汗珠子来。


二女只道对手不过是个武馆弟子,原本以为数招内便能将其拿下,却见他五指叉开,手形似掌非掌,又隐隐夹带着热辣辣的劲风,与所知的一切武功大相迳庭,心中甚为骇异,不敢丝毫大意,一剑急于一剑地紧逼过去。


白玄内力虽然邪门利害,无奈招势却比二女差得老远,三、四招后已尽陷劣势,只听吕怡璇娇喝道:“中!”肩头已捱了一剑,血珠子从伤口飞溅而出,眨眼消逝黑暗之中,他却不惊反喜,心知机不可失,趁敌得手时稍为松懈,猛地飞掌击出,疾拍吕怡璇的脖颈。


吕怡璇万料不到白玄捱了剑后,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那中剑的肩膀耸动,反展其臂袭来,只觉脸侧一片火热,一只叉开五指的赤红手掌倏现眼前,已是避无所避……


黄语伶也想不到白玄竟能绝处反攻,刹那间就将她师姐置于险地,略一怔,便已救应不及,情急中一招“云海没日”从他侧后斩落。


白玄眼见便要得手,无奈黄语伶那一剑也劈得巧妙凶狠,若是硬要追击吕怡璇,只怕自已的另一边臂膀也得被卸下来,心中悄叹,遂放弃已到嘴边的猎物,朝旁跨步滑开,堪堪避过那一斩。


吕怡璇逃过大劫,连退数步,黑暗中悄悄舒了口气,忽觉脸蛋上滑腻黏乎,急忙用袖口一拭,原来却是被白玄身上的秽物甩到,不禁一阵极度恶心,胸中大怒,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倏地朝敌人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飘渺无迹的弯弧,只听“哧哧”乱响声势极为惊人,竟是她掌门师父所授的三招“神仙剑”之一“过林烟雨”。


这招本就精妙绝伦,白玄又有八、九分醉意,思维难免迟钝,见对方这一招袭来,剑尖飘忽不定,竟不知要刺向自已何处,万料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能使出如此凌利的杀招,神智兀地慌掉,手忙脚乱地左躲右避,蓦地胸口冰凉,一片利物已割进了肉里,大惊之下踉跄疾退,直到一跤坐倒,那剑尖仍如附骨之蛆般地陷于他胸膛内。


红楼遗秘


第38回失魂落魄


作者:迷男


千百道剑弧于霎间同时消逝,吕怡璇神闲气定地立于白玄面前,只要略抬玉臂,剑尖再往前送进一分,便能结果敌人的性命,但见白玄双手支地,脸上汗如雨下,样子万分狼狈,不由得意道:“这就叫做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白玄跳出来阻袭二女,不过是凭着醉意与妒意逞一时之勇,此际要害上插着一把剑,那剑尖离心脏不过毫厘之距,顿然吓醒了大半,饶他那凤凰涅磐大法有疗伤神效,也不敢让心脏捱上一剑,噤若寒蝉地浑身发抖,面上已无人色。


旁边的黄语伶忽捏住鼻子,蹙眉道:“怎么这样臭?难道…难道他…他…”


话没说下去,俏容却飞起一抹迷人的晕红。


白玄觉得剑刃似乎在慢慢陷入,剑尖好像触到了心脏,裤内一片泥淖狼籍,原来竟已吓得大小失禁,想起自已身负绝世奇功,说不定将来天下无敌的,怎甘就此死去,嘴一软哆嗦道:“女侠饶命……”


吕怡璇也闻到了味道,皱眉笑骂道:“果然没用,喂,你还算男人么?”


白玄喉节上下滚动,颤声道:“我……我不……不是男人,别杀我……”


黄语伶装出恶狠样儿,瞪着他道:“刚才不是还凶巴巴的么,怎么一转眼就吓得屁滚尿流啦!”


白玄意志尽溃,只一味求饶:“别杀我……别杀我……”他终于从前夜大败江南五盗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连这一对华山派的女娇娃都打不过,又凭什么去跟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争风吃醋!


吕怡璇摇摇头,想不到一个男人意没出息到这种地步,不屑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怜色,遂从他胸口拔出剑,叹声道:“我杀你干什么,只不过吓唬吓唬你,好让你记住这教训,自个没本事,更不要去妒忌别人。”


黄语伶笑骂道:“记住了么?窝囊废。”


白玄忙不迭地点头,二女还剑入鞘,神采飞扬地轻挽秀发,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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